第一百三十一章 兩敗俱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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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最後一抔黃土將了了埋葬的時候，蘇伊覺得自己和了了淺淺的緣分也徹底逝去了。看著並排立著的兩塊墓碑，一新一舊，卻無比的契合，蘇伊總算有了一絲安慰。
風吹起她額前的碎發，遮住了被淚水迷蒙的雙眼。蘇伊走到了了的墓碑前蹲下，用手撫摸著墓碑上了了的名字，一如撫摸著了了精致的側臉。
離了了去世已經五天了，可是這一切對蘇伊來說都恍如昨日，她的手顫抖著，如同她顫抖的聲線：“了了，我把你帶到顧北玨身邊了，這下再也沒有人可以分開你們，你開心嗎？”
夏君逸站在蘇伊身後，掃了一眼兩座墓碑，感慨道：“能夠和自己愛的人廝守在一起，即使死了也是幸福的。蘇伊，我們應該羨慕了了，她的一輩子雖然只如曇花一現，但是絢爛輝煌。沒有幾個人能夠像她一樣勇敢，有為愛豁出一切的勇氣。”
“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命運對我們何其不公？顧北玨以為綠衣不愛他，所以他相思成疾，抑郁而終，甚至誤會了綠衣一輩子。可是誰又能懂得綠衣心裏的苦，娘親是她唯一的親人，她不能為了自己的愛情讓她的娘親含恨而終。至於了了，她那樣的寂寞，寂寞到死亡也變成了一種解脫。”淚水劃過蘇伊的嘴角，留了一抹淡淡的苦澀。
“這個賤人，真的死了。”正在蘇伊為了了難過的時候，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。
蘇伊與夏君逸都不約而同地朝著來人的方向望去，只見一個年輕的婦人穿著一身華貴的錦衣站在那裏，眼裏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和恨意。
不用多想，蘇伊就確定了來人的身份，怕那婦人對了了的墓有什麽不敬，蘇伊飛快地站起來，展開雙臂將了了的墓碑護在身後，對那婦人滿是戒備道：“你就是顧北玨的發妻，許清婉對不對？害死了了的那封信，是你派人送給她的是不是？你怎麽能這麽狠毒，顧北玨不愛她，你也把她給賣了，為什麽就不能放過她？”
“放過她？”許清婉不住冷笑，恨聲道：“要是我放過他們，誰來放過我呀？再說了，她應該感謝我才是。要不是我把顧北玨的死訊告訴她，她哪有機會和顧北玨長相廝守。”
許清婉一邊說，一邊面無表情地走到了了墓前。見蘇伊一臉警惕的樣子，她不由笑道：“別緊張，我不會對這個賤人怎麽樣的。人死為大，這個道理我懂。”
“瘋子！難怪顧北玨不喜歡你。你這樣心腸歹毒的女人，這世上根本不會有人喜歡你。”許清婉害死了了了，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，蘇伊滿心不忿，忍不住啐罵道。
誰曾想許清婉不怒反笑，一雙冰冷的眼睛直視蘇伊，裏面是徹骨的寒冷：“你錯了，我不管瘋不瘋，他都不會多看我一眼。在他顧北玨的心裏，只有一個叫做許綠衣的女人，旁人的好與壞，他都可以不聞不問。知道我為什麽可以容忍你把了了埋在這裏嗎？因為顧北玨不喜歡她，就算她為他奉上一條命又怎樣，他依然不會喜歡她。而我就是要他難受，我就是要他跟許綠衣以外的女人生死相隨。”
原來嫉妒與仇恨真的可以讓一個人面目全非，蘇伊悲哀地望著許清婉，辯駁道：“你以為這世上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執迷不悟，我相信顧北玨會感受到了了的真心的。他們會在底下團聚，然後開開心心的在一起。至於你，註定要孤苦無依一生一世。”
看著蘇伊振振有詞的樣子，許清婉笑不可扼，嘲笑道：“你知道顧北玨活著的時候，做的最後一件事是什麽嗎？他把我休了，因為在他心裏只有一個人配當他顧北玨的妻子，那就是許綠衣。如果你不信的話，你可以去看他墓碑背面最下面寫的話。你看到了，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。”
“蘇伊，我們別理這個瘋女人說的話。了了已經安頓好了，我們走吧。”怕蘇伊再受什麽刺激，夏君逸一把拉住蘇伊，想要帶她離開這裏。
蘇伊卻不肯，她掙脫了夏君逸的手，跑到了顧北玨的墓碑後面。顧北玨死了幾個月，墓碑底部已經蒙了塵，可是依然可以看見那裏刻著幾個字。她蹲下來，伸手拭去了墓碑底部沾染的塵土。待看清那一行字，剛止住的淚水又一次決堤。
綠衣吾妻，旁人永不能及！
果真，許清婉真的沒有騙她，在顧北玨的心裏，真的永遠都只有綠衣一個女人。一剎那間，她忽然很想罵醒了了。
“了了你醒醒吧，你睜開眼看看你愛了一輩子的男人，他不愛你，一點點都不愛你。甚至到他死的時候，你都沒有在他的腦海裏出現過。你為了他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，你傻不傻呀！”蘇伊真的為了了不值，一個為了愛連命都不要了，一個卻連只言片語都沒有留下。
“蘇伊你別這樣，這是了了自己選的，我們應該尊重她的選擇。”夏君逸緊緊地抱住蘇伊，怕她做出什麽傻事。
懷裏的蘇伊卻拼命掙紮，放聲大哭道：“我要罵醒這個蠢女人，她為什麽這麽傻？除了顧北玨，她還有我們呀！”
夏君逸將她霸道地擁進懷裏，用十分冷靜的語氣道：“了了不傻，她只是比誰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麽。如果把顧北玨換成你，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陪你去死的。蘇伊，你聽到了嗎？如果死的人是你，我也不會茍活於世的。”
聽到夏君逸這番話，蘇伊不再掙紮，她用力地抱緊夏君逸，讓淚水肆意流淌：“我只是心疼她……”
“我懂……”夏君逸沒有再說別的，只輕輕吐出了這一句話。
許清婉看著相擁而泣的兩人，一雙眼裏卻傷痕累累。為了顧北玨，她逼走了許綠衣，害死了了了，她應該笑的，可是心裏卻一點點都不開心。
從小到大，她什麽都跟許綠衣爭，從衣服到地位，她什麽都爭贏了。只有這一次，她們兩敗俱傷，誰都沒有贏。
綠衣吾妻，旁人永不能及！可是顧北玨，你知不知道，是許綠衣自己放棄當你的妻子的。在你的心裏，她比誰都重要，可是在她的心裏，她的娘親才是最重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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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吹起她額前的碎發，遮住了被淚水迷蒙的雙眼。蘇伊走到了了的墓碑前蹲下，用手撫摸著墓碑上了了的名字，一如撫摸著了了精致的側臉。
離了了去世已經五天了，可是這一切對蘇伊來說都恍如昨日，她的手顫抖著，如同她顫抖的聲線：“了了，我把你帶到顧北玨身邊了，這下再也沒有人可以分開你們，你開心嗎？”
夏君逸站在蘇伊身後，掃了一眼兩座墓碑，感慨道：“能夠和自己愛的人廝守在一起，即使死了也是幸福的。蘇伊，我們應該羨慕了了，她的一輩子雖然只如曇花一現，但是絢爛輝煌。沒有幾個人能夠像她一樣勇敢，有為愛豁出一切的勇氣。”
“有時候我真的覺得命運對我們何其不公？顧北玨以為綠衣不愛他，所以他相思成疾，抑郁而終，甚至誤會了綠衣一輩子。可是誰又能懂得綠衣心裏的苦，娘親是她唯一的親人，她不能為了自己的愛情讓她的娘親含恨而終。至於了了，她那樣的寂寞，寂寞到死亡也變成了一種解脫。”淚水劃過蘇伊的嘴角，留了一抹淡淡的苦澀。
“這個賤人，真的死了。”正在蘇伊為了了難過的時候，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。
蘇伊與夏君逸都不約而同地朝著來人的方向望去，只見一個年輕的婦人穿著一身華貴的錦衣站在那裏，眼裏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和恨意。
不用多想，蘇伊就確定了來人的身份，怕那婦人對了了的墓有什麽不敬，蘇伊飛快地站起來，展開雙臂將了了的墓碑護在身後，對那婦人滿是戒備道：“你就是顧北玨的發妻，許清婉對不對？害死了了的那封信，是你派人送給她的是不是？你怎麽能這麽狠毒，顧北玨不愛她，你也把她給賣了，為什麽就不能放過她？”
“放過她？”許清婉不住冷笑，恨聲道：“要是我放過他們，誰來放過我呀？再說了，她應該感謝我才是。要不是我把顧北玨的死訊告訴她，她哪有機會和顧北玨長相廝守。”
許清婉一邊說，一邊面無表情地走到了了墓前。見蘇伊一臉警惕的樣子，她不由笑道：“別緊張，我不會對這個賤人怎麽樣的。人死為大，這個道理我懂。”
“瘋子！難怪顧北玨不喜歡你。你這樣心腸歹毒的女人，這世上根本不會有人喜歡你。”許清婉害死了了了，卻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，蘇伊滿心不忿，忍不住啐罵道。
誰曾想許清婉不怒反笑，一雙冰冷的眼睛直視蘇伊，裏面是徹骨的寒冷：“你錯了，我不管瘋不瘋，他都不會多看我一眼。在他顧北玨的心裏，只有一個叫做許綠衣的女人，旁人的好與壞，他都可以不聞不問。知道我為什麽可以容忍你把了了埋在這裏嗎？因為顧北玨不喜歡她，就算她為他奉上一條命又怎樣，他依然不會喜歡她。而我就是要他難受，我就是要他跟許綠衣以外的女人生死相隨。”
原來嫉妒與仇恨真的可以讓一個人面目全非，蘇伊悲哀地望著許清婉，辯駁道：“你以為這世上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執迷不悟，我相信顧北玨會感受到了了的真心的。他們會在底下團聚，然後開開心心的在一起。至於你，註定要孤苦無依一生一世。”
看著蘇伊振振有詞的樣子，許清婉笑不可扼，嘲笑道：“你知道顧北玨活著的時候，做的最後一件事是什麽嗎？他把我休了，因為在他心裏只有一個人配當他顧北玨的妻子，那就是許綠衣。如果你不信的話，你可以去看他墓碑背面最下面寫的話。你看到了，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。”
“蘇伊，我們別理這個瘋女人說的話。了了已經安頓好了，我們走吧。”怕蘇伊再受什麽刺激，夏君逸一把拉住蘇伊，想要帶她離開這裏。
蘇伊卻不肯，她掙脫了夏君逸的手，跑到了顧北玨的墓碑後面。顧北玨死了幾個月，墓碑底部已經蒙了塵，可是依然可以看見那裏刻著幾個字。她蹲下來，伸手拭去了墓碑底部沾染的塵土。待看清那一行字，剛止住的淚水又一次決堤。
綠衣吾妻，旁人永不能及！
果真，許清婉真的沒有騙她，在顧北玨的心裏，真的永遠都只有綠衣一個女人。一剎那間，她忽然很想罵醒了了。
“了了你醒醒吧，你睜開眼看看你愛了一輩子的男人，他不愛你，一點點都不愛你。甚至到他死的時候，你都沒有在他的腦海裏出現過。你為了他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，你傻不傻呀！”蘇伊真的為了了不值，一個為了愛連命都不要了，一個卻連只言片語都沒有留下。
“蘇伊你別這樣，這是了了自己選的，我們應該尊重她的選擇。”夏君逸緊緊地抱住蘇伊，怕她做出什麽傻事。
懷裏的蘇伊卻拼命掙紮，放聲大哭道：“我要罵醒這個蠢女人，她為什麽這麽傻？除了顧北玨，她還有我們呀！”
夏君逸將她霸道地擁進懷裏，用十分冷靜的語氣道：“了了不傻，她只是比誰都清楚自己想要什麽。如果把顧北玨換成你，我也會毫不猶豫地陪你去死的。蘇伊，你聽到了嗎？如果死的人是你，我也不會茍活於世的。”
聽到夏君逸這番話，蘇伊不再掙紮，她用力地抱緊夏君逸，讓淚水肆意流淌：“我只是心疼她……”
“我懂……”夏君逸沒有再說別的，只輕輕吐出了這一句話。
許清婉看著相擁而泣的兩人，一雙眼裏卻傷痕累累。為了顧北玨，她逼走了許綠衣，害死了了了，她應該笑的，可是心裏卻一點點都不開心。
從小到大，她什麽都跟許綠衣爭，從衣服到地位，她什麽都爭贏了。只有這一次，她們兩敗俱傷，誰都沒有贏。
綠衣吾妻，旁人永不能及！可是顧北玨，你知不知道，是許綠衣自己放棄當你的妻子的。在你的心裏，她比誰都重要，可是在她的心裏，她的娘親才是最重要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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